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我們的好友Jack,在紐約金融界服務十幾年。最近因公出差,順道來探望我們。在餐桌昏黃的燈下,我們談近況、談人生、談子女。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緊盯著他的手錶,他說小兒子Chris當天入院開刀治療鼻疾,現在應該手術結束,擔心小兒子平安否?我們一邊埋怨他怎麼不早說,一邊催他趕快打電話,問正在醫院裡陪小兒子的夫人。知道一切進行順利,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小兒子他常說是撿來的寶貝,他自己有一個親生大兒子。小時候Jack常帶大兒 子到附近公園去打棒球,父子玩得很高興,但總是注意到有一個牙買加少年,怯生生地站在旁邊看他們打球,很羨慕,很想玩的樣子,於是就邀他一起來打球,玩累了,三人就到附近吃漢堡,喝Soda,或回家吃香噴噴的晚飯,這樣每週三人行,享受著輕鬆愉快的夏天。
一天,打完球後,這個少年不想回家,懇求Jack讓他借宿Jack家,「當然可以!」 Jack竭誠歡迎,「但是,你應該向你的父母親說—聲,免得他們著急,到處找你。」孩子噙著淚說:「他們不管我的死活的,我的家像地獄,我和姐姐每天挨父親揍打,母親也早 已逃出去了。」小孩脫下內褲和上衣,顯露出身上好幾塊污青瘀血。看得Jack和妻子目瞪口呆。他們氣憤之餘,決定不再把這個牙買加少年送回家繼續受虐待。他們報警,請律師處理收養這個少年的手續。他們自忖當時有一筆小小的積蓄,應該足夠將來送兩個小孩上大學。可是少年的父親死也不肯交出小孩撫養權,幾度衝突,Jack差點喪失他的生命。 那個酗酒暴戾的父親有一次對Jack說:「我 本來可以殺了你的,一天晚上我潛進你家後 院,從窗口外看到你在打電腦寫東西,我把槍口對準了你的後腦,正要扣扳機,突然有上帝的聲音對我說:“不能做,不能做!”,我只好跑下街道去殺了一條在街上流浪的狗。」
一天,打完球後,這個少年不想回家,懇求Jack讓他借宿Jack家,「當然可以!」 Jack竭誠歡迎,「但是,你應該向你的父母親說—聲,免得他們著急,到處找你。」孩子噙著淚說:「他們不管我的死活的,我的家像地獄,我和姐姐每天挨父親揍打,母親也早 已逃出去了。」小孩脫下內褲和上衣,顯露出身上好幾塊污青瘀血。看得Jack和妻子目瞪口呆。他們氣憤之餘,決定不再把這個牙買加少年送回家繼續受虐待。他們報警,請律師處理收養這個少年的手續。他們自忖當時有一筆小小的積蓄,應該足夠將來送兩個小孩上大學。可是少年的父親死也不肯交出小孩撫養權,幾度衝突,Jack差點喪失他的生命。 那個酗酒暴戾的父親有一次對Jack說:「我 本來可以殺了你的,一天晚上我潛進你家後 院,從窗口外看到你在打電腦寫東西,我把槍口對準了你的後腦,正要扣扳機,突然有上帝的聲音對我說:“不能做,不能做!”,我只好跑下街道去殺了一條在街上流浪的狗。」
後來,Jack找到少年的母親,她流落在佛州,是一個嚴重的吸毒者。律師幫忙這位母親爭取到撫養權後,再由母親轉讓撫養權給Jack夫婦。一年之後,Jack夫婦又領養了這位牙買加少年的姐姐,所以他們家一共有三個小孩。
時間已近午夜,Jack臨走前拍著丈夫的肩膀說:「差點忘了,今年十月底,我就要做阿公了。醫生說Jenny這頭胎是男的,我們好興奮!」啊!時間過得真快,我們去年才參加他女兒Jenny 的婚禮,我永遠記得Jack驕傲地挽著女兒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下教堂Aisle的英姿。(有人說他們有看到Jenny的生父來偷窥婚禮)。
「Jenny近況如何?還在你公司做事嗎?」我問,我們知道Jenny大學畢業後,Jack介紹她在自己服務的金融公司工作已經三、四年。「不,她最近換公司,新的公司比較靠近她的住處。」Jack笑著說,還是那麼憨直。
目送他離去的背景,我心裡默默地向他說:「Jack,你改變了兩個人的人生,你一定很快樂。我在想那個父親在那 "剎那"間所以沒有扳機槍殺你,在他的內心深處,一定知道你是一個可靠的好人,會盡心盡力愛護、栽培他所愛的子女。他只是太憎恨自已了,他其實是非常懦弱和害怕的,不像你堅強無懼,更難得的又具有一顆柔軟慈悲的心,願主與你同在,保佑你們全家。
(太平洋時報 01/06/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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