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revised on 9/16/21)
先父一生致力於佛教的弘揚,言教、身教,風塵僕僕,從大城到小偏鄉無不親身參與,晩年深覺文字立言的重要,乃開始著手寫書,不幸中途往生,留下未能完成的遺作,無法出書,實在遺憾。母親是個才女,一生有很多精彩的回憶,常常說要把它們寫下來,可惜夢想未能成真。
我雖畢業於中文系,但是比較偏重於古文的欣賞和文字學的研究,來美後,有些台灣人社團出版刊物,向我邀稿,我卻無法寫出在質和量都令人滿意的文章,教會劉照男教授常常拜託我:「篇幅太短了,能不能再寫長一點?」,其夫人——張秀美女士好像有先見之明,屢次向我勸告:「上帝给你的恩賜,如果不用,祂是會收回去的喔!」
直到2010 年,我退休後,無所事事,聽許多作家們談他們的創作經驗,是那麼快樂,無法形容,我也想要來拿筆寫作,同時並留下一些足跡給後代。
他們都說寫愛情故事最容易,剛開始寫作的人不妨從這裡開始,許多塵封已久的回憶不禁浮現在腦海裏,彼時的那些人物開始在我的筆端跳躍起來,欲罷不能,有笑、有涙、有歌、有歎息⋯⋯懷念之情油然而生,無法消去。
我的人生起起落落,在台灣時,任中文系助教,一心只希望努力進修,取得更高學位作個大學教授,沒想到命運捉弄,把我移植到太平洋的另一岸——美國這邊來。最初幾年享受到作少奶奶的悠閒無憂,之後,先生改變他的人生規劃,進入了商場,把我也拉下,我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隨著他踏入了真實世界,看到許多不同的人和他們的故事,每個人物都很特殊,與他們互動,了解更深,令我難忘。
我發現自己對「人」是那麼有興趣,「人性」真是錯綜複雜,我喜愛觀察人,體會他們的感情,他們的想法,他們的決定,看故事的發展。雖然都是小人物,卻都有血有涙,驅使我用慈悲心來看待。
我很感謝上帝,賜給我良善,愛満盈溢的父母親,他們盡己所能,愛子女,愛世人,以智慧和行動表現,是台灣小社區裏的精神支柱,我印象良深也得到潛移默化。我也要感謝先夫鄭寶鼎給我的鼓勵,他在讀完我每一篇草稿後給我很有建設性的建議,我能夠從一篇文章寫起而持續至今百篇,由沒有自信而進入肯定自己在這方面的恩賜,都要歸功於他。最後要感謝太平洋時報,持續讓我在時報上的文藝版有發揮的餘地。
這些故事和文章,記錄了我在人生道路上的痕跡,從今看古,更加暸解自己。我很慶幸能夠把它們收集出版,不再有家父家母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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