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鄕會決定在本地的「民俗節」表演原住民山地舞,可是講好要借的服裝卻遲遲未送到,眼看著距離表演日期愈來愈近,大家心焦如焚,麗鶯的先生也是舞蹈者之一,每次練習一定陪同鼓勵,看到這個困難,她不好意思毛遂自薦:「我會做裁縫,如果你們不嫌棄,我來做這些舞蹈服裝好了!」
太好了,怎麼一直沒有想到她?麗鶯在台灣學服裝設計和裁製,來美國後在一家服裝公司上班,專為那些大公司的老闆和經理們,挑選每年要穿的時尚穿搭。
「有誰願意陪我明天去買布料?同鄕會經費有限,我知道隣鎮有一家小店專門賣零頭布料,價格便宜一半⋯⋯」,
我馬上舉手答應:「明天下班後在那家布店會合!」
這家小店藏在一個偏僻又沒落的購物中心裏,裏面燈光昏黃,到處都是布卷,好容易找到櫃臺,看到一位鴕背的老男店員正忙著在為一位顧客量布、剪布,他的背駝得很嚴重,彎曲到九十度,需要站在小木櫈上才能墊高到櫃臺工作,
「師傅,我們來找布料做這樣的服裝,但不能花太多錢,請你幫忙。」等那位顧客離開後,麗鶯拿出山地舞的男、女服裝圖片給他看,
「要做幾件?」
「男、女各十件!」
他帶我們去看店裏的各種布料,有些我們覺得很適合的,但因布料不夠而打消,——原來這家店專門去向其他的布行收購人家剩下的零頭布或賣不出去的布,再來零售給顧客,實在有他們的限制。⋯⋯我們在店裏繞了幾趟,終於找到差強人意又便宜的布料,老師傅也頻頻點頭同意,就這樣生意成交了!
臨走前,老師傅欲言還止,終於迸出一句:「你們有認識的韓國朋友嗎?」
看我們滿臉迷茫,他不好意思說:「我有一個女兒,是我領養的韓國小孩,很乖,現在已經十歲了,我很想要她瞭解自己的根源和文化⋯⋯」
看他一臉的誠摯,我內心油然升起了一股敬意,——這樣的無私和體貼,他一定很愛他的韓國養女。
我拼命搜索記憶,終於想到我以前的韓國美髪師 —Betty ,她屬於一間韓國教會,有一次她還提到有一群領養韓國孤兒的美國家庭,說他們組織了一個團體,每一個月定期聚會,讓這些韓國小孩互相交流扶持,認親結緣,不覺孤單。
我告訴這位老師傅,我回家之後一定會找出 Betty 的電話,讓他們互相聯絡。
當夜回到家很累,但我決定非找不可,終於找到,馬上給了他,老師傅高興得不斷在另一端大聲稱頌感謝上帝。
隔天吃過晩飯後,麗鶯提來裁縫機、剪刀和其他道具,來到阿良家的地下室開始工作,在我們這些手藝拙笨的助手幫忙下,一口氣完成了二十套非常美麗的山地舞服裝 。在我們表演完後,這些服裝又不斷被其他外地同鄕借用,今天不知「衣」在何方,但我永遠忘不了那位卑微、鴕背却有著那麼深的愛心的老師傅。
他帶我們去看店裏的各種布料,有些我們覺得很適合的,但因布料不夠而打消,——原來這家店專門去向其他的布行收購人家剩下的零頭布或賣不出去的布,再來零售給顧客,實在有他們的限制。⋯⋯我們在店裏繞了幾趟,終於找到差強人意又便宜的布料,老師傅也頻頻點頭同意,就這樣生意成交了!
隔天吃過晩飯後,麗鶯提來裁縫機、剪刀和其他道具,來到阿良家的地下室開始工作,在我們這些手藝拙笨的助手幫忙下,一口氣完成了二十套非常美麗的山地舞服裝 。在我們表演完後,這些服裝又不斷被其他外地同鄕借用,今天不知「衣」在何方,但我永遠忘不了那位卑微、鴕背却有著那麼深的愛心的老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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